★事前注意
*此為《Egg In Your Beer》的內容試閱
*純屬虛構與實際國家人物無關
*米英傾向注意
*稱謂使用人名,但有為了表現腔調差修改的部份。
OK請進。
Love Poem
這是一件你早該知道的事。英國青年繞在頸上半濕的褐色毛巾隨著身體傾斜滑落下來,像一條泥鰍般蜷曲在沙發邊緣。但你總是毫無準備。他無聲地對自己說。你知道那會很麻煩,而且不太光彩,會增加生活上的負荷,精神上的混亂,紅茶罐無法保持乾燥,陶瓷湯匙總是缺角。
他空出一隻手,將自己潮濕而顯得深色的髮絲往後爬梳,水珠流過指間,滴落在沙發的皮面上,草綠色的薄毯上,和一件淡粉色的連帽T恤。布料的纖維隔了幾秒才把水滴吸收進去。還有什麼事是你沒有預先想好的嗎,他繼續動著嘴唇。在那之前你從來不知道家裡的沙發是這麼不堅固,不知道電話答錄機的留言筆數能在兩小時之內滿額,不知道浴缸的空間這麼狹小。然後現在,你會知道還有哪些東西即將再也不是原本認識的樣子嗎?
英國青年暫時閉上了嘴,眼神掃過手臂旁,睡夢中的臉。最近曬黑了一點,鼻樑兩側透著兩塊淡淡的鏡架曬痕。垂出沙發之外,微微縮起的手指頭上沾著一滴乾掉的烤肉醬。他再俯下身一些,和他身上甫新的香皂味相較之下,炭煙和肉片的氣味依舊存在。對,你是知道有些東西原本就危險,但沒想到可以這麼危險。但是你學會了新的表情,一種可以讓肇因好好收拾善後的伎倆,更勝於怒吼。慢慢地你開始熟悉用吸塵器和膠帶清理倒在地毯上的爆米花的訣竅,並且利用製造罪惡感來輕易取得主導權,包括一頓沒有抱怨的手製晚餐。
呼吸的嘶聲傳入耳中。你一定知道那是誰的聲音,是不是?不會再有別人在這麼近的距離內發出這種無禮的聲音了。這個聲音已經被你牢牢記住了。英國青年頓了頓,嘆口氣。你知道他喜歡聽的音樂,知道他把帶來的CD亂塞在哪個角落,知道他會挑在你心情好的時機放那些原本你皺眉頭的音樂。但是當你一發脾氣或是默不作聲,他永遠都會把最能讓你開心的那片放進播放器裡。英國青年移動了身軀,一隻腳伸出浴袍下襬跨過那隻橫放的手臂,一隻腳曲著,濕潤皮膚貼在身下粗糙的牛仔褲上。你知道對方是聰明人,也知道自己不甘屈居下風,但是大多數時候,你總是把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,而且只有在這時,你會把錯歸咎於年紀。然後你在獨自一人的時候為這些不優雅的遭遇感到煩躁,焦慮,咬牙切齒,最後拿起你最討厭的電話準備算一次總帳,卻在聽見對方的來電答鈴聲後,所有憤怒化成幾聲悶哼。
你怎麼會變成這樣?英國青年伸手拿起茶几上的水杯放在唇邊,沙發上溫熱的軀體微微翻動。他很小心地穩住不要從那雙腿上滑下來。你看看你,再看看他。你們怎麼會變成這樣?你們難道就不能……難道就不能……那隻手慢慢地縮回來,放在連帽T恤鼓鼓的口袋上,無名指上有一圈麥克筆的痕跡。他張開自己的左手,無名指上也有一圈淡淡的黑印。
你們難道就不能,再像普通人一點?
英國青年把這句話說出聲來。將手握成拳頭,然後親吻那個已經被洗得很淺的戒指。
伴隨著呵欠聲,沉睡的英雄醒了。惺忪地盯著他好一會兒,問他坐在他的腿上是不是有什麼用意。
不。他回答。
不過是在唸一首詩,需要一個適合的位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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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201008